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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皇上看着本来想要求情的皇后，脸色铁青，他本来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可是现在沉楠已经将事情发展推到了这个地步。
沉楠见他如此也算是给这件事情划上了句号，但是不至于啊不至于，一个小小的宫婢都敢这么做了，未免有些奇怪，更何况禾暮与她素来无冤无仇。
看着倒在地上的禾暮，沉楠的心中百感交集，如果她不来宫中，会不会也就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地死去呢？就算那个人是针对她，就算那个人步步紧逼，沉楠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从小到大都是作为公主养大的，但是沉楠从来就没娇纵过，也没有随意剥夺别人性命的习惯，哥哥们一直教沉楠要善良。
所以就算今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就算刚开始沉楠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对着把她推下去的人有着极大的怨恨，可是后来，但沉楠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之后，她的选择依旧只是威胁恐吓，而不是伤到她性命。
这不是以为她不敢不想，而是因为她体会过了死亡的恐惧，有极大的求生欲望，她善良的希望我每个人都可以不要面对死亡。
皇上看到身边的人都没有动，怒喝到，“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朕拖下去。”
话语间，侍卫们就将禾暮的尸身脱了下去，她的衣服早就被沉楠划花了，也就自然而然地露出来两条光洁的手臂。
等等，她的手臂上没有伤痕?
沉楠走上前去，仔细地看了看她的手臂，又低头看到自己指甲之间隐约的血痕。这是方才她从高处落下时，随着身体的本能去抓住那个白衣人的手的时候留下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方才行凶的不是另有其人了吗？盘算着，从塔上去，在跳下来，期间如果有人在这个时间段到塔里面真的是不得而知，也看不到。但是唯一确定的就是，那个想要害死她的白衣人还活着。
她又是谁呢？
“这么晚了，都散了吧。”皇上见事如此，急急忙忙地想要散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皇上已经预谋好的，为了想要诛杀沉楠，而布下的天罗地网。只是没有想到沉楠有幸生还。
只是皇上为什么这么急着散场呢？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沉楠心想，禾暮只是一个小小宫女，就这样一笔带过，显然就是想要遮掩什么现实，如果凶手另有其人有人，那么一定在塔上。“等等，皇上，沉楠想要登上塔顶，参拜一番。”
皇上清了清嗓子，“沉楠姑娘，不要以为你大难不死，就可以为所欲为。”
沉楠见他如此，便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既然他执意要这么护着，那么她也就执意要拆穿，“臣不敢，只是以为，杀害沉楠的另有其人。”
皇后看着皇上，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她的心里也有这放不下的东西，“皇上，既然沉楠都说了，那么不妨上去看看吧，一来，臣妾以为，沉楠姑娘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查个清清楚楚也是有必要的，二来，这样也让臣妾安心，让欣妃有个清净。”
皇上还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沉楠几乎就已经肯定了事情的真相，“皇后今日怎么一直帮着沉楠姑娘说话了?”
她垂眸，不敢看着皇上，她点心中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还是在一个劲地帮着沉楠，“臣妾只是站在道理这边罢了。”
沉楠:不想为难皇后，“皇上，要不这样吧，不去也就罢了。今天这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沉楠心中惶恐不安，想要今晚住在芩妃的宫中。”
皇上听到了沉楠的话语，几乎就是咬着牙说到的，“何必呢？皇后这么喜欢沉楠姑娘，再加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沉楠姑娘还是陪着皇后吧。”
听到皇上这样的话，沉楠更是肯定了，今晚害她的人，是芩妃。这样一来，在加上她对亦川说的那些推敲，似乎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沉楠看着皇后一眼，皇后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皇后向前一步，一步，走向了皇上，最后停留在了离皇上只有两步之遥的位置之上。她点眼眶之中已经有着闪闪泪花，“皇上许久没来本宫的宫中了，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没有把本宫这个皇后当回事呢？是不是要想让他人来取而代之呢？”
皇上看着皇后难得有如此动容姿态，一时之间，有些怅然失神，抬起手就是想要为皇后拭去泪水，“并无，秦儿。”
皇后说着，泪水珊珊落下，“皇上平日里这样唤的可是芩妃?素来皇上都没有这么喊过臣妾的。”
沉楠借着皇后的这番话，已经顺利到了塔中，果不其然，她就在底层。看着她点左臂的衣裳已经被染红，沉楠更加确定就是她了。
“芩妃啊，这出戏演的这么好，我都不忍心拆穿了。”
说着，那个白衣人欺身而上，企图想要控制住沉楠，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沉楠第一次是因为权衡利弊，才迫不得已做出决定，第二次完全是因为她点妆容太过可怕了才害得她失神。这一次，她必败。
拳脚之间，已经过了好几招了。沉楠觉得这芩妃招招凌厉，跟她竟然不相上下。平日里，她在北国的女眷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打得过她，现在在潇湘竟然遇到棋逢对手的人了。
沉楠出手，故意抓住了她受伤的手臂，可是她却只是忍着疼痛一声不吭，拔下了发簪，直接往沉楠的脸上划去。还好沉楠躲的快，只是划到了肩膀。
“沉楠你还是如此不知长进，前两次我没杀了你是你运气好，现在你就等死吧。”
说着她再一次将发簪插向沉楠的脖子，每一次她都是用着同归于尽的气势跟沉楠打打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打着打着，虽然她开始尽占下风，但是沉楠也是伤的不轻。
“亦川公子，你怎么来了?”恍惚间，沉楠听到了芩妃口中唤出了名字，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