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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被绑在床上，不停地挣扎着。
那一刻，李妈妈仿佛有了一种穿越时光的错觉。
她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瑭王不会害自己。
可是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的人生完全改变了。
因为这件事，她很久都没有睡好觉。
她曾经以为，自己真的永远也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可是永远也不会这种形容，大约只有我不爱你这件事，配得上吧。
越如歌在外面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李妈妈的信号。
“怎么回事，”越如歌不停地转着圈，“李妈妈不会被控制住了吧。”
慕容止亦是微微拧眉，其实他是不愿意相信李妈妈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好像除了相信李妈妈，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等过一个人。
从前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子，都只能等着他。
慕容止仰头往上看，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了几分不安。
那个李妈妈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慕容止也没有办法笃定。
再说了，要是真的今天会出什么事情的话，难不成李妈妈一个人就能抵挡得住？
到现在都不让他们上去，过一会儿，说不定人都凉透了。
“我们先过去吧。”
李妈妈只说了是在这个楼里，但是却没有说是哪个房间，不过慕容止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李妈妈，所以也提前让影二过来看过了，大致的方位还是知道的。
越如歌微微抿唇，点了点头，跟上了慕容止的脚步。
卢风清在后头停顿了一下，忽然叫了慕容止一声。
慕容止回头去看，卢风清却忽然顿住，不知道到底要说句什么才好。
那一刻，卢风清的心中涌现出了很多想法，可是却都杂乱到让他不知道到底要从何说起。
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要让慕容止上去。
可是一旦这个想法冒出来，他的眼前就会出现一大滩血迹。
如果让慕容止上去，眼前的血迹非但不会消散，反而心中还更多几分不安。
他还没有办法完全放下红尘，所以红尘也不会把全部的事情都说给他听。
如果师傅在这里的话，肯定会知道，上去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师傅从前也说过，自己是很有天赋的，所以才能在根本没有剃度出家也没有正经学习的情况下，拥有些许预知未来的能力。
只是这种模糊的能力，反而叫卢风清更加难受。
说不清道不明，他自己都糊涂着，如何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慕容止，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卢风清想了想，还是用这个办法提醒了慕容止一句。
不管怎么说，都绝对不能再让越如歌受到伤害了。
慕容止微微抿唇，然后点了点头。
影二跟着慕容止一道上去，影一却插在了影二的前头。
从前就是这样，不管出什么事情，影一都是走在影二前头的，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影一不管是保护九千岁还是保护影二，都可以及时出手。
不过这段时间影一病着，所以影二也习惯就直接走在慕容止的后面了。
影二倒是不太在乎这个，便和回春天一起在最后头跟着，可是前面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朝影二摇了摇。影二抬头，影一并未回头，只是把手伸了过来，回春天想咳不敢咳，往影二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导致影二的脸越来越红，那一刻，影二发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等他回过神来以后，他
已经把影一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了。
冰凉的触感让影二舒服了几分，但是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以后，影二的脸就更加红了。
“哑子？”
越如歌压低了嗓音，唤了一声，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张清悦。
张清悦倒是没有多少慌乱，只是像是怕生一样往旁边缩了缩，朝几人行了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
哑子对越如歌摇晃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抹布。
想来着青楼里所有的粗活累活，都是哑子一个人做的。
越如歌深呼吸一口气。
要是继续这么找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越如歌不太信任哑子，所以也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牵扯，便直接往前走。
哑子却忽然伸手抓住了越如歌的衣角。
她张嘴，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越如歌看着她空洞的口腔就有几分害怕，不过在哑子不断重复的口型里，她还是看出了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
瑭王。
哑子知道瑭王今天来了。
“瑭王？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越如歌清楚看见，在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哑子的眼睛里，迸射出的憎恨目光。
张清雅打探来的消息没错，张清悦遇害，的确和瑭王有关系。
就算是张清悦不在乎自己的姐姐，肯定也是想给自己报仇的，既然这样，那么她如果知道瑭王在哪里的话，就是最好了。
哑子点了点头，比了个三，又指了指左边，然后竖起两根手指来。
“三楼左边第二间房？”
哑子点了点头，她抓住越如歌的手，狠狠握了一下。
粗糙的手感让越如歌心头发毛，像是被一截枯黄的老树擦过去了一般。
纵然哑子不会说话，在场的人也都懂了她的意思。
请帮我报仇。
请一定，要帮我报仇。
越如歌等人不敢停留，飞速往三楼跑去。
哑子站在原地，眼眶通红。
这个楼里，一直都没什么人，越如歌他们大喇喇上来，居然连个侍卫都没有看见。
虽然心里也有点怀疑，想着李妈妈和瑭王不会如此没有戒心，可是李妈妈当时说的，的确也是这个地方。
越如歌趴在了第二间房的门口。
可是她听了一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越如歌的心忽而往下一沉。
哑子又骗了她？
慕容止伸手握住越如歌的手，二人慢慢，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往前走去。
可是没有，完全没有。
这一整条走廊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等等，我好像听见了什么。”虽然已经走到了最后一间房，不过慕容止还是微微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