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六十四、今夜风儿甚喧嚣(五)

无繇可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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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组织的幺蛾子来得恰是时候, 对于琴酒几人而言, 可谓是瞌睡了有人上赶着送枕头,还自带送货上门服务,别提多贴心了。

    他们现在十分迫切地需要逮几个黑衣组织核心成员, 撬开他们的嘴问出与APTX4869原型药有关的信息, 如果能趁机抓住BOSS更是再好不过。

    当然了, 后一条怎么想都不可能,那个神秘的BOSS坐镇组织多年,琴酒与他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每次还都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把黑衣组织的“黑”落到实处, 诠释得淋漓尽致。

    别说参与这种小规模的行动, 哪怕是有一次差点被FBI一锅端的危急时刻,这位老人家也没屈尊降贵地出面指挥过,活脱脱一个吉祥物般的存在。

    组织这些年跟筛子一样漏进那么多间谍内奸,出那么多叛徒废物,BOSS的不作为功不可没。

    白马探结束与基德的通话,第一时间便拨通了还在东京湾码头撑场子的柯南的电话。对付组织, 不叫上他可说不过去。

    彼时,柯南正跟其他人一起欣赏半空难得一见的景象,并根据自己查到的资料推测这种景象出现的原因。

    他现在有日本.警.察的救星之称, 勉强算半个体制内的人物, 能拿到相关资料并不奇怪。只不过比起后续麻烦众多的外星人, 他更在意的还是怎么剿灭黑衣组织, 毕竟那关系到他的身体能否恢复原样。

    就在柯南和服部平次低声讨论着要塞突然爆发的剧变时,他接到了白马探的电话。

    “你说黑衣组织有新的行动,在你家附近?好,我和服部马上赶过去。”

    收到白马探的消息,柯南的懒散和放松一扫而空,丢给服部平次一句“路上说”,就毫不客气地跳上他的摩托车。

    两人风驰电掣地离开,让不少紧张关注着要塞动静的警员一头雾水。

    柯南与服部平次出发的同时,琴酒几人也兵分几路,各自动身了。

    琴酒和安室透一路,他们直接赶往白马家附近跟已经开始布防的公.安会合,先将现场控制住,争取多捞几条大鱼。

    两人一个是组织前骨干,对组织各方面都了解颇深;一个是公.安中的精英,压场的最好人选,由他们率先赶到现场再合理不过。

    赤井秀一单独一路,找朱蒂和卡迈尔前往近几天才从琴酒给的组织机密里翻出的的组织在东京的分布。根据琴酒的说法,组织的执行部门离了他以后最大的可能是交给朗姆或贝尔摩德管理,这两人随便抓住一个都是血赚,抓不住更好,趁他们不在干脆毁掉东京分部,说不定能搜刮出更多他们急需的资料。

    至于为什么只让FBI三人行动,原因很简单——他们能力强,人少低调,打不过逃跑起来也方便。

    白马探同样是单独一路,回有他父亲坐镇的警视厅。无论他愿不愿意,他的身份都不适合参与这么危险的行动,或者说,在完成与外星人的第三次接触前不能参与。一旦他出事,日本官方很多安排将会就此作废,到时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大局为重,白马探身处的环境早早就教会他这点,所以他即使再不情愿,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以身犯险。

    组织在东京开设分部是琴酒加入之后的事,当时琴酒始终想不明白,明明组织在西方几个国家发展得那么好,为什么偏要到没多少市场的日本来搞个分部。如今外星人要塞一出现,他的疑惑也迎刃而解。

    原来人家早就有了合作,难怪组织的漏洞多得都能cos筛子了,依然可以高枕无忧地横行世间。

    坐在安室透车上,琴酒没骨头似的倚着靠背闭目养神,除了呼吸以外再无其他动作。安室透把车开得又快又稳,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好像在等他开口。

    茨木和皮皮虾精则躺在后座。

    两人两妖都不说话,车里的气氛一时无比沉闷,唯有浅浅的呼吸声能给这冰冷的沉默添几分生气。

    从米花町到白马家需要近二十分钟的车程,几人也大有一言不发地度过二十分钟的意思,都没什么开口的意愿。直到路程过去大半,耳边隐隐约约响起带有警告意味的警笛声,“睡”了一路的琴酒才睁开眼睛。

    “皮皮虾,我问你件事。”他直奔主题,“你最近有没有离开过东京湾?”

    忽然被点名提问的皮皮虾精就像上课睡觉的小学生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似的吓了一跳:“没有啊,我从出生以来就没离开过这片海湾。”

    “你是想问那个人类小子的死与它有没有关系吧。”茨木挪动一下身体,右手枕在脑后,“我可以告诉你,杀田沼要的人不是它。”

    皮皮虾精懵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在说什么?谁死了?”

    “一个倒霉的人类,与你无关,别打听。”茨木含糊地糊弄过去。

    不过,他可以糊弄皮皮虾精,却糊弄不了琴酒:“你觉得田沼要的死是偶然吗?他死的时候你就在他身边,照理说你不该没发现他的魂魄。可事实是,他跑到了米花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茨木冷笑:“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找伤害我挚友的家伙麻烦时,我会顺便替他报仇。这件事你不用操心,先将你的困境解决吧。”

    我的困境?

    琴酒心里一动,想起了一件被自己遗忘已久的事。

    他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最后一个号码,拇指在屏幕上方虚按两下,终于下定决心点了下去。

    话筒里响起古里古怪的彩铃和广告,琴酒却没有第一次听到时那种想骂人的冲动,反而好整以暇等着电话接通。

    一连拨了五六个广告,六七首彩铃,转眼十分钟过去了,那边还是没人接听,琴酒也就扛着不挂电话。

    他总觉得这次任务过程中发生的事有97号和宇减基的手笔,兴许他们还充当了编剧一职。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他一从平安京回来,就恰好赶上妖怪、外星人面世。尤其是后者,人家藏了几百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露,还早早搭上组织,闷声发大财玩儿得那叫一个熟练自在,为什么突然在世人眼前现身,把自己往活靶子的位置上推?

    地球扛不扛得住外星人火力先不说,若是各国首脑脑子一热,抱着赢不了就同归于尽的想法,各自朝那座要塞发射一炮.核.弹,炸不死他们也能让他们灰溜溜地滚出这颗不再适合居住的星球,他们也没招。

    像摧残外交人员心灵却不刻意伤害他们,明知把人逼急了谁都讨不了好却依旧故我的谜之自信,真是像极了97号一贯以来的不靠谱作风。

    话筒里又播了两首土味情歌,估计那边实在是熬不住了,一阵“嘶嘶啦啦”的杂音后,一把温柔中带点无奈的嗓音响了起来。

    “你别打了,97号真的不在。”

    “她不在,不是有其他人在吗?”琴酒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我任务的事,可是我不能回答,否则这个任务就算作废。”话筒另一端的人率先堵住他的话头,“实在抱歉,职责所在,我也没办法。”

    琴酒也不生气,换了种问法:“你说,那些外星人对地球是不是真的不怀好意?”

    “是。”

    “如果我的任务失败,地球会毁灭吗?”

    “不会。”

    “那些外星人想过毁灭地球吗?”

    “他们没有想过,但他们做的事会破坏地球生态平衡,影响宇宙法则,后果等同毁灭。”

    “知道了,感谢你的解答。”

    琴酒不清不楚问了几个和现况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便挂断电话。安室透瞟他一眼,不问他刚才和谁通话,而是以肯定的语气说:“你心里已经有猜测了。”

    “猜测而已,我需要到要塞上走一趟才能确认。”琴酒说完,再次闭上眼不开口了。

    安室透苦笑一下,感觉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要不是知道琴酒的性格,他还真以为这人在故弄玄虚装神秘呢。

    接下来几分钟又是令人难受的默然,安室透用力踩着油门,风驰电掣赶往现场,希望今晚能有更多收获,最好斩断组织的爪牙,不求全灭,只求他们能安生几天。

    或许巧合总爱在不经意间降临,当车子转过抵达目的地前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前方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寂静的夜里,每一声.枪.响都如一个惊雷,再浓郁的夜色都会被强势撕开,将藏于箕角旮瘩中的丑恶清清楚楚摆开来,供人查看。

    “公.安和组织的人已经交上手了。”

    安室透脸色一冷,猛打方向盘一个急转,掉头堵在十字路口中间。同时,他们本来行驶的那条道路接二连三亮起刺眼的车灯,警笛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线,震耳欲聋。

    最前面的两辆车都是没有拍照的改装车,外型普通,性能却比寻常车辆强大得多,行驶起来如同暴怒的猛兽,横冲直撞冲开一切阻隔,一直保持在最高速没变过,任后方.警.车如何追赶都望尘莫及。

    枪声大部分是从这三辆车里传出的,少部分才是公.安的还击,警.车有好几辆报废停在路边,车上的人有没有生命危险还不好说。

    今夜的行动对于组织而言不过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小动静,他们的保密工作一向不错——在内奸们不掺和的情况下。如果白马探没到米花町找琴酒,如果不是被谨慎的基德撞见,他们的行动绝对可以成功。

    可惜,没了琴酒坐镇,普通的组织成员跟白马探、基德这样的天之骄子,天选之人比运气,还是差得远了。

    “需要我拦住他们吗?”茨木来了兴致,盯着车窗上刺眼的光线,摩拳擦掌地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拦下吧。”琴酒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势头最疯狂的那辆车一眼,“组织也参与了APTX4869原型药的研究,跟要塞的主人关系匪浅。说不定这些天要塞里发生的事,也有他们的一份。不过你要小心,别用力过猛,把他们弄死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他们很可能知道酒吞的事。

    抱着玩乐心态的茨木眯起眼:“知道。”

    话说到一半,他已经出手了。

    一只猩红泛着黑气爪子穿透水泥地板,狠狠将三辆冲在前头的车掀上半空,又攥在指尖。妖力虽然经过茨木极力压制,但自从知道酒吞可能面临的处境后,他的怒火就始终萦绕于心头,此时又体现在本就杀气腾腾的妖力中,还是不慎把车子的金属外壳融化了一部分。

    好在驾驶座与副驾驶座是完好的,安全气囊也没有被破坏。

    “要带走吗?”茨木语气阴冷。

    “先带走,问出我们需要的东西,再由安室将他们送回去。”

    琴酒与安室透对视一眼,以眼神为交流媒介,互相做出妥协,然后说出上述那句话。

    “好。”